守墓人✝—Cross

嗨,我是颠佬,你也是不是颠佬

【潇黑/水仙黑】回溯

我上天堂了(躺平)

桥:

       真想让潇黑俩人和未经改造的幼黑见见,于是草草编排了一下脑洞。BUG很多,望多担待。跨时空救兵的设定真的太合我心意了,改变时空我能玩一辈子。


  


  假设了一下羊运会时期的潇洒跟大帅在时空中转站的时候顺手帮小羊们送一送时空迷失者,接下来就是司空见惯的剧情,淘淘日常带着时空迷失者和主角团捉迷藏,这一次的迷失者是小皮蛋。


  但是小皮蛋这孩子其实蛮有主见,直觉这个哥哥不是很靠谱的样子,并不是很配合,淘淘也不是有耐心的人,应付几回合后忽然灵光一闪,笑起来,讲你真这么想回原来的时空?要不要看看你未来是什么样子?


  胜券在握地笑,眉眼弯弯像银钩子,嘴唇抿成一道血痕。这孩子看着他,忽然非常非常害怕,知道接下来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俯身投下阴影,笑影磨出一刃寒光,讲,你日后可是风光得很呢。


  怎么不呢。被从天而降的机械臂抓走,彻头彻尾地改造,尖叫和鲜血,碎骨与皮肉,最后撕裂出一个影子一样的孩子,寄生的怪物灵魂。阴云密布的天底下狂笑,暴雨浇出来的一柄明晃晃利剑,马上就要给折断砸碎,永远丢进深渊。千夫所指,兄长封印他一百年。残害整个地底世界的魔鬼,注定要给先知打败。


  这孩子木然看完这一切,整个人一点点冻结。他望向淘淘张开嘴唇想说什么,他实在有太多太多委屈太多太多不解。


  可是他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口,只能慢慢低下头去捂住面颊,一把泪水攥在手心,号哭哽在喉口,痉挛得好似全身骨头都碎裂。


  在如此沉重的事实面前,任何反驳都注定不会被理解。


  只有淘淘斜倚着舱门笑看着这孩子,脚尖一点一点。


  ——现在你还那么想回去吗?




  当然一直躲起来也不是办法,小皮蛋很快就要被带走了,但是淘淘耸耸肩表示不在意,对这孩子说我会悄悄改一下时空节点,让他们把你给送到晚一点的时空,这样你就不会变成魔王了,前提是你不会告诉他们——嗯,你会吗?你会吗?


  两人都知道其实淘淘说的是“你不会”。


  但是潇洒跟大帅把这孩子领回来的时候,已经察觉到不对了。


  然而他们都不说。


  实在是没有办法说。潇洒只想选择逃避,逼他在黑大帅和小皮蛋之间选一个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大帅一开始倒是想要捅破窗户纸,但是后来他发现原来潇洒一直在装傻。


  ……哦。


  意识到这一点后黑大帅一瞬间只想大笑,笑到浑身发抖末日降临。像许久许久以前他站在阴雨中没有任何感情地大笑一样。荒凉的,空洞地尖笑,你不明白他是在嘲弄命运还是自己。一场荒诞剧,一出滑稽戏,揣着明白装糊涂可不就是这样吗——你还能怎么样呢?


  他笑得几乎快要落下泪来,心说潇洒哥啊潇洒哥。


  不愧是你。


  ——果然是你。


  遂各怀鬼胎却若无其事。


  小皮蛋很缠潇洒,毕竟是哥哥,对这个未来的奇奇怪怪的自己则一直有点惴惴的,跟黑大帅待在一起都像是折磨。他不敢看他。黑大帅许多时候不讲什么话,只立在一旁盯着他们,眸光冷冷。这孩子笑,潇洒也露出笑来,像最平常的兄弟一样玩闹,然而底下总有一点点不稳当,大帅在暗处静静注视着,视线端起这一线微妙的平衡。


  他眼睛里藏着剑锋寒光,随时可以抽出来扎穿这一片安详,赤裸裸爱恨都嘶吼着暴露,可以逼得所有人原形毕露。魔鬼做的不就是这样的事,血淋淋揭开粉饰,伤口在暗中溃烂流脓,日光照透人心深处最丑恶最自私的愿望。


  他有一百个理由这么做。有无尽的憎恨要发泄。


  可是。


  他看看不远处跟潇洒哥一起玩的那孩子,米色头发蓬松像一捧蒲公英,笑起来眉眼柔软成一朵奶油雕花,轻轻一吻就要化了。和潇洒在一起两尊玉人儿似的,谁都能看出来他们是兄弟。很难想象这样的宝贝,最后怎么会变成黑大帅这个样子。


  其实黑大帅他自己也想不出来。


  哎。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轻轻想,算了吧。


  算了吧。


  谁能要求这孩子一定要为了他而消失呢。




  送小皮蛋回他的时空,大帅讲我一个人去送。潇洒说你一个人怎么应付过来,一起吧一起吧。大帅看他,我去送。


  眼神像铁。


  潇洒没办法说出话来。


  小皮蛋有点怯怯的,不太敢碰黑大帅的样子。大帅走出去一半,回头看这小孩才走了两步,一下很生气,厉声讲你愣着干什么?跟上!但是转眼居然又把愤怒和斥责压下去,小皮蛋跑过来,他边摘手套边往回走,然后把手递到小皮蛋面前。


  这孩子一直牵着他的手。直到最后到达正确的时空,他望着外面碧清的,湖一样天空,和远处翠泠泠草色,把手抽出来,讲到了,你走吧。


  他一直没有看小皮蛋,平平静静的。小皮蛋跑了两步,回头看看,这个哥哥,那么软的光也揉不开他轮廓,融融风景里一滴死墨。这小孩子望着这个哥哥,觉得他很快就要碎了,是自己拿着锤子把人一点点砸碎的,一片,一片,一片一片的。


  他一下关掉眼皮用力摇着头不要再看,转身跑掉了。


  


  大帅一个人立着,听小皮蛋踩在草地上的,渐行渐远的沙沙声,好像周遭也幽幽暗下来。他张开手,半空里挂下一支电话来。铃响了一声就给接起,他把话筒贴到耳边,听见潇洒在那边讲,……弟弟?


  大帅没应,讲,潇洒。


  没叫哥哥,语气好像很早很早以前古古怪界他们还对峙的时候。如果他马上就要消失而那孩子才是潇洒弟弟的时候。


  他希望潇洒要是还有点眼色,好歹回他一句大帅。或者董事长。或者老板。或者首领。或者将军。或者,或者,什么都好。


  但是那边静了很久很久,静到大帅已经开始烦躁,心里腾起一股子恼恨直刺天灵盖,眼眶都烧得滚烫。他想这空心蛋壳果然是什么都不会在意,麻木到时光与死亡都无法动他分毫。一瞬间手心闪出电光想要把一切都毁掉,回到一开始做魔王的时候,暴戾恣睢笑里藏刀。那时候他还是自己,没有这许多牵牵绕绕。


  然而下一秒他听见潇洒问,送到了?


  他沉默了一下,讲,到了。


  他静静握碎一手雷光。


  


  然后他听见潇洒的声音。


  只有一点点,那么轻,像用了很多很多力气才浮出水面来,可也只是勉强能呼吸而已,他听见潇洒轻轻讲,弟弟。


  他说,弟弟。


  ……弟弟。


  另一边传来低低的,崩溃的声音,接着是惊叫,喜羊羊讲潇洒哥你怎么了?美羊羊问,潇洒哥,你没事吧?


  ……没事。他听见潇洒在那边笑,声音也支离破碎的样子,能想象出潇洒把碎片一片片按回脸颊上的样子,有点惨又有点滑稽,笑容像裂痕裂痕像泪纹一样。边笑边讲,没什么事。


  真的没什么事,像他碎了几百万次还完好无损而心也完整一样。像他看着别人离开他一次两次然后就永远不回来了一样。像他这一次是真的难过自己没有早一点拉住你的手拉住你……一样。


  


  大帅掐了电话,空气里凿开空洞的嘟嘟声,听筒贴着下颌凉幽幽的。无尽疲惫里他合上眼睛等待消亡,形体散逸,五感飘零,轮廓终于隐于幽暗,像水溶于水中。


  可是不远处有脚步声一声声亮起来,有人惊慌失措跑过来,有人大声喊他,喉咙里藏进一百颗泪珠,从背后抱紧他的时候声线哽咽,一百颗泪水全部摇落。


  这孩子抱住他,脸颊贴紧他背部线条,哭得小肩膀一耸一耸,从头到脚都在微微发抖,一声连一声讲,哥哥,对不起。


  对不起。


  你不要消失。


  


  黑大帅有种震惊感,转过身来半跪下来一边给这孩子擦眼泪一边几乎无法理解地讲怎么回事——你怎么回事?


  你不是不想被抓走被改造被封印,被打落深渊千夫所指,你回来做什么?本大帅还没有卑微到要你一个小孩子怜悯好么?所以抛开你那点软弱的善心,走吧,你走了没人会怪你的,也包括我。你不走么?


  他看着这孩子。你不走么?


  这孩子抬起袖子擦眼睛,左一下,右一下,仰起脸来望着他,讲,不走。


  这可爱宝贝看着他,眼睛给泪冲洗得清亮,鼻尖泛起一颗樱桃红,吸吸鼻子讲,因为我不讨厌你呀。


  我不讨厌你呀。


  我不想被抓走,不想被改造,不想被封印,这些我统统都不愿意。


  可是我还是很愿意成为你。


  那么可怕的事情你都能走过来,那么我也一定可以。


  所以我们回去吧。


  


  他说,哥哥,回去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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